沒人接話。
車廂裏陷入微妙的寂靜。
晉海川聽見孟棋芳斷斷續續咳嗽好幾次,每次都像是要把五髒六腑給咳出來。
再沒有人給他遞去一杯溫水,再沒有人輕撫著他的後背,讓他好受些。
他確實變了,是孟棋芳親手毀掉了曾經的他。
換做雨夜之前,他永遠不會做這些,去狠狠地戳孟棋芳的心。
送上門來的機會,讓他印證了猜想。
晉海川的額頭抵在俞燁城的胸口上,盯著衣服上的暗紋,思緒像那些扭曲的紋路一樣百轉千回。
他一把抓住俞燁城的衣襟,暗紋在手中扭曲變形。
接著,他發覺自己攥住了俞燁城懷中的東西。
那個紅繩子的信物。
在他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往旁邊一扯。
他來不及抵抗,直接栽在俞燁城的腿上。
“離龍棲山尚遠,你睡會兒。”
俞燁城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
按在肩頭的手,力道輕柔,不會壓著傷處,但也有不容反抗的意味,晉海川隻能乖乖的躺在俞燁城的大腿上。
那東西離他僅咫尺之遙,他卻拿不到,看不著。
罷了,以後總有機會。
“俞少爺真是體貼。”他笑嘻嘻,悠然閉上眼。
俞燁城盯著他的眉眼,輕顫的睫毛猶如蝴蝶,翩然飛舞到他的心尖。
“俞燁城。”
在他的手不自覺地要伸向晉海川的眉眼之際,羅行湛開口了。
“有事?”他語氣中隱隱透出不耐煩。
羅行湛道:“難得有空,和我比武給川兒看看。”
“行……咳咳……行湛!”孟棋芳擔憂的驚叫道。
羅行湛的眼裏閃爍著嗜血的冰冷光芒,“川兒在天之靈,一定想知道在他走之後,我們有沒有好好活下去,武功精進就是最好的證據之一。”
孟棋芳阻止,“莫要驚擾了阿川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