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掃過,樹林裏發出嗚咽聲,白色的小花如細雪一般飛舞。
“你們回來的晚,不知道阿川死的究竟有多慘。”孟棋芳捂住臉,沉悶的聲音裏透出無盡的悲痛與驚恐,“我不忍心細說給你們聽……每每想起,恨不得將西遼人全部千刀萬剮。”
如此文弱的一個人,爆發出殘酷血腥的恨意,震住了羅行淳等人。
他們隻知道西遼人殘害太子,並不知曉其中細節。
“到底……怎麽回事?”羅行淳急切問道。
晉海川尋了個石墩,大大咧咧的坐下。
阿牧幫他扶著拐杖,好讓他的腦袋舒坦的靠在上麵,懶洋洋的聽孟棋芳繪聲繪色的講述羅行川的死狀。
期間被打斷幾次,但最後孟棋芳還是說完了。
晉海川不合時宜的打個哈欠,睡眼惺忪。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無禮。
章國枝捂著嘴,跑出去。
段孝呆若木雞。
羅行淳臉色煞白,眼中怒火與驚懼交織,“怎會有如此暴虐無道之人,就該滅了西遼!可恨我隻會擺弄磚石木頭,若有帶兵打仗的本事,定要衝到最前麵去,殺光西遼人,為阿川報仇雪恨!”
“我也是這般想的……咳咳咳……”
孟棋芳話還沒說完,咳嗽聲先響起。
咳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一般。
好不容易喘上幾口氣,他艱難的繼續說道:“可惜這副身子骨實在不中用,所以……”
孟棋芳看向俞燁城與羅行湛。
“沒有阿川,哪有今日的我們,該是我們報答他的恩情之時。阿淮也不在了,隻有你們倆……”
羅行湛道:“川兒之仇,我必然親自去報。”
孟棋芳欣慰的點頭。
“不過……”羅行湛話鋒一轉,“聖人並不想派我出征。”
羅行淳積極開口,“行湛,我會拜托我父親請求叔父。我聽阿川誇讚過你驍勇善戰,可不能埋沒了你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