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昌侯臉上有些掛不住。
在俞燁城的話裏,他活像一隻酷愛舔人腳底板的狗,得不到一塊骨頭不說,還被人照臉踹一腳,結果呢,屁顛屁顛的繼續舔。
“胡說什麽,”他板起臉,“為父好心提醒你……”
須昌侯夫人順勢指責道:“怎有你這樣的孽障,想氣死你父親不成?”
俞燁城來到床邊,站在須昌侯夫人麵前,卻沒看她一眼,“我有要緊話同父親說,麻煩……你出去?”
須昌侯夫人哪受過這樣的無禮對待,“我是你母親,你怎敢這麽對我說話!”
“我母親?”俞燁城問道:“我母親已亡故,你想我明年清明燒多少紙錢給你?”
須昌侯夫人杏眼圓睜,剛要開口罵,須昌侯先發話了,“你守在我身邊大半日了,去看看樞兒吧,他一定吵著找你呢。”
須昌侯夫人不樂意,但看自個兒夫君的眼神,不爽的應了聲“好”,出去了。
房門關上,須昌侯沒急著問話,先責備道:“你說話的腔調越發出格了,跟誰學的?”
俞燁城慢悠悠坐在床邊,隻露了側臉給須昌侯瞧著。
“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
從前,不想與人靠得太近,怕被發覺埋藏於心的情愫。
現在,大概是和晉海川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被“熏陶”了。
他不想父親把話扯到晉海川身上,緊跟著問道:“父親後悔跟隨穎王殿下嗎?”
須昌侯的眼神有一瞬的晦暗,打量著那張冷若寒霜的臉,“你這話什麽意思?”
俞燁城道:“父親剛才言語中透出些許懊惱和厭煩,似乎對穎王殿下有諸多不滿。我深得穎王殿下信任,必須問清楚緣由,免得將來您對殿下造成不必要的困擾,禍及到我。”
他的語氣過於肯定,令須昌侯不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顯露出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