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在霍永富看來,是從前不屑入眼的卑微螻蟻,如今因為有了依仗而囂張狂妄,狠狠地踐踏自己的尊嚴,不禁被激起了怒火。
而火焰可以輕易的吞噬理智,令人衝動發狂。
晉海川笑看著霍永富猛然跳起,就要衝過來。
可就在邁出去兩步之後,他麵子一變,怒氣中浮現出一絲惶恐,踉踉蹌蹌地刹住腳步,又“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對林府尹哭訴道:“您瞧瞧這廝有多囂張,以為勾搭上了聖人跟前的大官兒,便可以為所欲為,草菅人命,不覺得欺壓我等小老百姓有任何錯!”
林府尹道:“你隻管說清楚冤屈,是非對錯,本官皆會看在眼中。”
霍永富擦著眼淚鼻涕,緩了會兒,繼續說道:“小人素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願多生枝節是非,因為沒什麽具體的損失,故而不願同晉海川追究。誰料到,這廝在城中大肆宣揚與我春風一度,令我好生難堪,內子聽聞之後更是怒不可遏,小人勸她莫要和這等狗鼠輩計較,過陣子就會消停,然而內子實在氣不過,趁小人不在家,去找晉海川算賬,結果……”
他捧著臉,哭得痛不欲生。
那祖孫三人更是哭聲震天。
一副慘狀,看得人著實可憐。
眾人連連歎氣感慨之餘,不由更加好奇晉海川到底做了多滅絕人性的事,令這一家四口悲痛欲絕。
“你快說說結果如何,好讓林府尹嚴懲惡人,還你家一個公道啊!”
“就是,光哭有什麽用,眼淚水能淹死惡人不成?”
幾番勸慰之下,霍永富長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對人群拱手道謝,“諸位好意,霍某今生一定全力報答。”
“別扯這些,快說吧!”有人大聲催促。
霍永富肩膀一顫,一雙血紅眼睛裏盛滿了仇恨,直勾勾的瞪著晉海川,急忙開口道:“這廝裝可憐,說會在菩薩麵前發誓,再不來騷擾我家,把內子請進屋中,悄悄在茶水裏下藥,騙內子喝下之後,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