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針在與幾撮火焰相撞時,湮滅些許,但是最終突破了周身屏障,險些要觸到肌膚。
由於此股水流為李觀滄所控,林尋真隻能試圖幹擾她,憑氣凝神地控法,硬生生讓水針往左偏開一寸,不至於傷到心脈。
但在李觀滄四個身外化身同時施法時,此舉便更為艱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卿舟雪不知何時動了身。
雲舒塵不擅長近戰,慣於拉開距離,因此挪步換影時的身法相當飄逸,虛虛實實,神出鬼沒——而卿舟雪在和她対練時有意識地模仿過一二,經年累月下來,也逐漸有了一絲師尊的影子。
她是劍修,此步法不用於避遠,而用於索敵。
當阮明珠眼前閃過一道白影時,她明顯感覺到烈焰之中,幽幽地飄來一股涼意。
那不是水的濕涼,那是來自於冰的至寒,凍得人幾要發抖。
一個瞬息之間,幾根水針全部凍化為冰針,為卿舟雪所控,她振劍之時,千萬縷寒芒全部送還回去,李觀滄在她閃身過來之時便心覺不妙,早往後連撤好幾步,險些被紮成刺蝟。
她微蹙眉頭,冷哼一聲。卻漸漸從対麵覺出一絲端倪來——卿舟雪一旦過來,阮明珠刀尖上燃著的紅色也逐漸暗去。
而卿舟雪也明顯因為対於火靈根極度敏感,術法的範圍被逼的小了一尺。
李觀滄察覺到這一點後,便數次將她們困在一塊兒,四麵水幕悄然豎起,人打著打著就被引至於一個更為狹小的範圍內。
冰融化於火,化為為水,最為便宜的便是李觀滄的水靈根。
林尋真心中正記掛著此事,自然看出了她的意思。
不可或缺……掌門並非隻是單純的褒獎。
他在提點。
林尋真將目光投視於自己,不斷審視著自己。
在這一瞬,她甚至忘了控法來幹擾李觀滄,轉而陷入一種空茫的狀態之中,仿佛天地間寂靜無聲,隻有她一個人佇立於此處,相當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