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
他倚在門前,素衣墨發,拂塵枕挎在臂彎上,眉目清冷淡漠,如生薄情之貌。
梁尺澗不曾料想會在此處見到他。
一時驚詫:“……玉生道長為什麽要等我?”
玉生側首凝望:“貧道說過許多次,你是我的有緣人。”
“可是梁某聽霍兄說,玉生道長也說他應當是你的有緣人。”
“無卦象指引,那便不是。”
梁尺澗道:“這樣說來,我與玉生道長的緣分,僅僅是起於卦象。”
“人生如浮萍漂泊,各有去處,各生所得。”玉生拾級而下,停步在他身前,微笑道,“卦象本是人生預言,怎能說僅僅起於卦象?”
“玉生道長,梁某實在不懂你究竟有什麽道,又如何想。”
他的目光落在拂塵上:“你是求道之人,我卻不是。玉生道長,我是俗人,怎麽能做你的有緣人?”
玉生臉上笑意更深。
“梁公子,你好似對貧道有所不滿。”
“非也非也。玉生道長名聲顯赫,與我交談已是梁某高攀,又怎能說還會有所不滿。”
“梁公子說錯了一件事,”玉生忽而伸手,隔著衣袖抓住了他的手腕,“貧道心悅梁公子,能與你對談,應是貧道高攀。”
這番話語出乎所料,梁尺澗雙眸微睜,驚道:“……你、你你……”
玉生卻十分認真的看著他。
“貧道從不說假話。梁公子曾問過,貧道是否心悅於你,才會三番兩次與你相見。那時貧道便回答過,梁公子說是,那便是了。”
“……”
梁尺澗怔愣著說不出話。
他活了二十二個年頭,聽過誇讚、恭維,受過巴結。卻從未在別人口中聽到過“心悅於你”四個字。
那並非是因為沒有人心悅他。
隻是那些人同他一般克己複禮,而他也習慣隱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