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附送折磨

第83章 83

如果沒有兩個月前那場噩夢,聶斐然離開得不會那麽果斷。

他應該開心的,但那一刻,陸郡留下的幾句話隻是像迎麵澆下的涼水,讓他頭昏腦眩地躺回枕頭上,麵對充滿一室的光,久久不能順暢思考。

頭頂盤旋著的兩個聲音喋喋不休地爭論——

一個聲音告訴他:"你自由了。"

而另一個聲音打斷道:"你被拋棄了。"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陸郡總是試圖主宰這段關係,好像必須由他講出'結束了'才是真的結束,有些他自己也控製不住的,不近人情的固執。

他對聶斐然,說是愛,卻又在那晚之後充滿了無解的恐懼和細微的恨意,最後在自以為是的愛裏被折磨,也把聶斐然折磨得遍體鱗傷。

所以在聶斐然看來,陸郡說'結束了'的另一層意思是,他決定徹底放棄那些與自己有關的回憶,也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聯係。

以一種很決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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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穴跳得厲害,牽係著前額悶痛,仿佛敷著一塊冷硬不化的冰,聶斐然看著天花板,腦袋一片空白,呆了片刻,直到被差來為他"送行"的傭人們魚貫而入,他才從陸郡帶給他的那股巨大衝擊中緩過勁來。

陸郡扔給他的東西毋庸置疑,是先前被他藏起來的各種證件和一份全新的離婚協議。

但他顧不得仔細看,掙紮著從**下來,撲進衣帽間裏,抓了身最簡單的衣服,走了兩步後,又不得不返身從抽屜裏拿了條腰帶,把變得過於寬大的褲腰胡亂一紮。

這麽一動,腦子越來越清醒,由意誌力驅動著,身體好像短暫地擁有了逃離的力量。

陸郡隻給他兩個小時。

他把散落的文件夾隨意收攏後塞進提包,隻是麵對來幫忙收拾行李的傭人們,斂眉不發一語,碰也不碰那幾隻大得過於誇張的打包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