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紅了眼眶,淚水迅速蒙上雙眸,然後順著麵龐砸落。
他站在原地抬手揉去淚水,身軀在抽泣之下都有些發顫。
秦煊見到安佑這副模樣,五指逐漸緊握成拳,眸中情緒翻湧得厲害。他上前,將安佑打橫抱起,板著臉道:“去**坐好,我先給你包紮腳。”
安佑沒有答話,從秦煊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他泛紅的鼻頭還有掛在麵頰上的淚珠。
秦煊心裏狠狠疼了下,如針紮。
他取來藥箱,蹲在安佑麵前,為對方的傷口消毒。
棉球每擦過安佑的傷一次,安佑的眼睫就會顫一下。
秦煊注意到這點,不由自主放輕舉動。
“你兩隻腳都受傷了,最近先別走路,我讓人為你備輪椅。”秦煊給他纏好繃帶,起身打電話給下屬。
安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手機,保持沉默。
等待期間,秦煊抽空處理了下自己腿上的燙傷。
半個小時後,手下送來一個嶄新的輪椅,推進安佑寢室。
秦煊將安佑抱坐上去,低聲問:“想吃什麽?我推你過去。”
等了許久,安佑也沒回話。他垂著頭坐在輪椅上,十指絞在一起,看著很不高興。
秦煊捏了捏眉心,歎氣,而後推著對方離開寢室樓,往餐館走。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路邊的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讓周圍裝飾的玫瑰得以一覽無餘,可兩人均無心情觀賞。
“吃點清淡的。”秦煊考慮到安佑從昏迷中清醒不久,選擇麵鋪。
安佑不回應,秦煊當他默認。
戰事雖然結束,集中營卻還沒恢複正常運作。留在營內的貴族子嗣不多,店鋪顯得格外冷清。
秦煊在老板戰戰兢兢地注視下,依照安佑往常的口味點了兩碗麵。麵上來了,安佑靠在椅子上,不動筷子。
“不喜歡這個味道嗎?”秦煊看著安佑沒有以前飽滿的小臉,惱意忽而消退,滿腔情緒唯餘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