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你在我身邊的那段時間,我沒有做過一件傷害你的事。”段情忽而叫住對方,“你對我有必要這麽冷漠嗎?”
秦煊停下腳步。
“當初帶領士兵搶占王國領地的主將是你父親,還你在與我相處之時對我的照顧,我不殺他。既然恩怨兩清了,我們裝得太熟絡,似乎並不合理。”
“什麽叫裝得太熟……我們連朋友也算不上嗎?”段情痛苦地蹙眉,“而安佑,盡管他經常辱罵你使喚你,你對他的包容仍舊一分不減。”
秦煊道:“你不該僅憑你看到的他的跋扈,就妄自揣測我與他背後的相處。”
“你明確告訴過我,你隻把他當主人……”
“段情,你應當清楚,我是你父親所憎惡的存在,無論從國家還是家庭而言,我都不是合適的選擇。你該對我視而不見,以免後患無窮。”秦煊開口時偏頭看了眼安佑,見安佑的睫羽在睡夢中不適地顫了顫,秦煊果斷結束與段情的談話,結賬,抱著安佑離開。
段情看著秦煊高挑挺拔的背影,眼睫在顫抖過後,沾染了淚珠。
怎麽就是走不出呢,是父親打他打得不夠疼,以至於他還不肯從一場關於欺騙的接近中醒悟,還是秦煊裝得太像,讓他誤以為秦煊有那麽點喜歡他,所以卑微到哪怕被捉弄,心裏也生不出一絲對秦煊的恨意。
段情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這份糟糕的心意害的帝國淪陷,國土分割,他做不到殺了秦煊謝罪就算了,而今斬斷這份情意,竟比父親罵他無能來的都疼。
*
段情身上有傷,但人還活著,說明泄露地勢圖和軍事機密的事,段情的父親沒有讓帝主知曉。
否則滿門抄斬的在所難免。
這樣的局麵對秦煊來說不算壞事,雖然他不至於憐憫,可也沒有殘忍到在段情沒有對安佑下手的前提下,希望段情去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