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顧府側門停下, 顧錦瑟脫了外裳給明禕遮掩,車夫下去傳話,府內的人都特意避開了, 一路上也沒遇到人。
顧錦瑟笑得不行,明禕惱恨,卻又急著回官衙。顧錦瑟奇怪, “今日休沐,你回去做甚?”
“陛下遇刺,除你之外隻怕其他人都坐不住的。”明禕對著銅鏡整理衣袍,雙手捏著袖口揉了揉, 腦海裏竟在想這件衣裳結不結實,會不會被扯壞。
一瞬間, 渾身僵硬, 自己腦子是不是壞了?
明禕掃了一眼顧錦瑟, 道一句:“和你在一起,腦子遲早要壞了。”
顧錦瑟:“?”
明禕匆匆走了, 顧錦瑟拿著退婚書去碰瓷,走到月長屋裏就瞧見赤玫。
赤玫也是一臉陰沉,顧錦瑟上前詢問, 赤玫說道:“不大好, 湯藥喂不進了,聽婢女說她總惦記著以前的事情, 嘴裏念叨,就像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顧錦瑟沉著臉色:“這就是瘋子, 我家小姑姑也是這樣, 可有的治?”
“簡單說, 她自己尋死, 我這個大夫能做什麽呢?”赤玫唉聲歎氣。
顧錦瑟呆了呆,活著不好嗎?赤玫看著天色,說道:“她守墳守了二十年,半生的時間都在守著,到頭來,卻是一座空墳,主事,您想想,誰人受得了呢。”
月長經曆當年的慘事,看著趙氏被萬夫所指,看著明相被術家逼迫,不得不逃去行宮,一幕幕每日都在回憶。
顧錦瑟深吸了一口氣,渾身不痛快,擼起袖口就要對外走。
赤玫驚訝:“您去哪裏?”
“去找術決喝酒。”顧錦瑟頭也不回地走了。
吞吞駕車,帶著一車好酒敲開了術家的府門,守門的人見怪不怪了,不等通報就將人請了進去。
這回,沒人敢隨意來了,唯有被顧錦瑟點名的術決慢吞吞走來。
酒香四溢,勾得術決連連皺眉,顧錦瑟高興地喊他喝酒。術決奇怪,顧錦瑟笑吟吟告訴他:“月長要死了,你說你母親給該不該去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