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泥沙,雪化了一路。
趙鳴鸞踢走一個攔路的頭顱,嘴角噙笑,一步步朝著趙驚鶴而去。
原本攔著她的十幾個甲胄都像是魘住一般,站在了趙鳴鸞的身後,手中利劍齊齊指向趙驚鶴。
瞿逢川一人持槍,擋在趙驚鶴的麵前,他蹙眉看著狀似昏傻的部將,又看了一眼正中狀似癲狂的趙鳴鸞,一手牽著趙驚鶴的馬韁繩,往後退了幾步。
趙鳴鸞歪著腦袋,天真地露出一個笑來:“瞿侯爺?聞名不如見麵,果然英姿勃發,隻是可惜……”
話畢,一陣銀鈴響動,隨即一股異香自冷空氣之中散開,瞿逢川隻覺那香不似花果也不似熏香,才吸了一口,便覺腦袋混沌,緊攥著長槍的手微微鬆開,槍杆自掌心滑落,槍頭砸在地上,濺起一捧新雪。
瞿逢川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香味有異,勉力想要握住手中的槍,好似這槍便是自己最後掙脫的希望一般,可饒是意誌再過堅定,他也未能阻攔長槍往下滑落。
“靜心,凝神,閉眼。”趙驚鶴的聲音忽地自耳邊輕柔響起,不知何時,趙驚鶴已經躍上瞿逢川的馬,背對著趙鳴鸞擋在他的身前,一塊帕子自瞿逢川的眼前蒙過,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將瞿逢川的嗅覺拉回來一些。
握著長槍的力道也被人托住,重新攥回了他的手中。
腰間被一隻手攬住,瞿逢川身子微僵,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見趙驚鶴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左三,七步。”
瞿逢川還未來得及出口多問,身體上下意識地朝著趙驚鶴所說的方向蓄力一擲,鐵器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擾人心煩的銀鈴聲夏然而止,隨即不過兩三秒,異香散去,隻餘清冽的雪氣撲麵,像是兜頭的一盆冷水,頓時將瞿逢川整個人澆了個透。
手中一空,瞿逢川伸手想要扯開眼睛上蒙著的帕子,卻被趙驚鶴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