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公主府。
掌下的信鴿在發抖,趙驚鶴撫摸著瑟縮的信鴿,不鹹不淡地瞥了一眼它流血的爪子,撫摸堪稱溫柔,可眼中卻未帶一絲笑意。
屋中暖爐燒得旺,瞿逢川早就脫了外氅,此時隻穿著一身勁裝,微微垂目看著手上的紙條。搖晃的燭光將瞿逢川的側臉映照得忽明忽暗,一縷散下的頭發垂在他的眼睫,莫名地讓他冷峻的外表透出些破碎感來。
趙驚鶴難得見到他這副模樣,頗有興致地支著腦袋瞧他。
瞿逢川抬眸正對上她一雙被燭光**漾得煙波流轉的眼睛,下意識地,瞿逢川耳根一燙,撇開目光,正色道:“裴朔雪讓趙鳴鸞入都給前太子求情,這件事與我瞿家無關,不知安南王讓本侯來此,所為何事?”
趙驚鶴鬆開手,重獲自由的鴿子瞪著眼睛怔了怔,而後便迫不及待地撲騰起翅膀,誰知還未曾才起了不到半個胳膊,便被傷了的爪子拖住步子,一頭栽了下去。
眼見著鴿子毛都要被燭火燎到,瞿逢川忙伸出手接了一下,鴿子穩穩地落在他的掌心,而後便驚魂未定地縮在瞿逢川地指縫間,不肯動了。
瞿逢川隻好攏著它撫摸著寬慰,絲毫沒有注意到趙驚鶴似笑非笑的目光。
“瞿家和前太子的婚事沒了,外頭的人都說你們瞿家趨炎附勢,在前太子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貼上去,在前太子勢弱的時候就一腳踢開……甚至……”趙驚鶴看著他肉眼陰下來的臉色,說話卻沒有半分留情,語調帶了調笑道:“還有人說你們瞿家是賣女兒呢,指不定這次又要和瑞王殿下結親呢。”
瞿逢川的呼吸漸沉,繃著臉道:“瞿家當初迫於形勢,必須和趙家結親,如今看來父親說的沒錯,身為武將,想要明哲保身,最好與皇家無半點牽扯。可是如果放在當初,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本侯不悔,瞿家也不後悔。外頭毀譽如何,便由著他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