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從他身上退去的時候,裴朔雪已經累得不能動彈。
趙珩向來狠戾,就算在情事上也是強勢居多,這次更是像是發泄一般,將裴朔雪裏裏外外折騰了個遍。
本就有些發熱的內火和趙珩挑起的欲。火似潮水一般卷席了他,沉沉浮浮之間,裴朔雪幾乎有那麽一瞬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裏,可稍稍喘息之後,裴朔雪又從瀕死中緩了過來。
如今正是趙珩鞏固權勢的時候,事後溫存了沒多久,趙珩便被人叫了出去,此時屋中**掛下簾帳,霧蒙蒙的一層灰黑,正是能安心休息的樣子。
裴朔雪歇了一會,勉強嚐試著起身,自床沿處探出一隻手去夠趙珩方才喂他還剩下的半盞茶,再從床隔間撚了一張紙出來,熟稔地疊了一隻紙鶴。
裴朔雪手上無力,疊出的紙鶴也歪頭耷眼的,不細瞧還以為是隻王八。
他也沒心思再去整整,就這麽往茶盞中一丟,而後便咬著牙躺了回去,閉目凝神間聽見冥王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你都好久未曾找我了,我瞧著人間帝王帝王的壽數也差不多了,看來你又快結束了。這次之後又能窩在山中好些時日,是不是想都覺得愜意?”
“栽了。”裴朔雪的聲音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一般,嚇得冥王一瞬沉默。
“你……這是病了?”半晌,冥王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不應該啊,你隻是頂了那個短命鬼的身份,又沒用他不堪的身子,怎麽會病?神仙也會水土不服?”
裴朔雪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心想我要是真的水土不服還會等到現在?又不是沒用過其他人的臉在人間行走。
“那是你的靈力又衰弱了?”冥王見他不回,兀自說道:“說來也怪,眾神靈力皆能看出偏向,分屬五洲各不相同,所以他們會更去選擇適合自己靈氣滋養的洲地修煉,可你的靈力,好像和五洲都搭不上邊,而且近些年來日漸衰弱,看著都快……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