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親自將醉的走不動道的裴長纓送回去。
裴長纓一頭栽進被子裏,微微打著鼾。
昏暗的光線下,徐將軍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他的手握在劍柄上。
這小子破壞了他和羌國談好的條件,壞了他即將到手的好處,但也送了份大的軍功給他。
殺了,有東廠的人在,難保不會留下證據。
不殺,有裴長纓在,他想一點一點接收裴將軍舊部難如登天。
“爹……”
**傳來低低的聲音,徐將軍表情微動。
罷了,且留他一命吧……
耳邊傳來關門聲,確認人走遠後,靈梟自橫梁上跳下來。
“別裝了。”他推了下裴長纓。
原本醉得路都走不直的人,神色清醒地爬起來。
“幸好提前吃了解酒藥。”裴長纓按了按額頭,有些酸脹。
靈梟道:“他剛剛起了殺心,在聽你叫爹後歇了心思——他不會對你爹有什麽愧疚吧?”
“不知道,我爹不常向我提起他們。”裴長纓問:“暗衛們查的如何了?”
“嘖,你都想不到,都說狡兔三窟,這徐將軍比狡兔還狡兔。”
徐將軍與羌國來往書信沒有貼身收著,而是分開來藏在了好幾處。
最絕的是,有一封他藏在了和令虎關係密切的女子床板底下。
靈梟嘖嘖稱奇:“如果是我,我直接給信燒了。”
“燒了以後拿什麽來談條件要好處?”裴長纓白了他一眼。
原本徐將軍的打算是讓羌國士兵通過西山進入邊城,他的手下佯裝敵不過被人從內打開城門,放羌國大軍進來。
就連後來,徐將軍所謂的安排人在西山巡邏,都是拿來誆他的。
裴長纓和靈梟在城牆上禦敵的同時,拖住徐將軍。
周柏書則帶著士兵在西山上劫殺羌國士兵。
即便是早有準備,大虞還是有將士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