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姨把手機給他, 自覺離開,帶上門。
氣氛忽然安靜,手機裏輕微電流聲清晰。
尤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準備好的話語堵在喉嚨。
最後是他先開口,嗓音溫柔:“音音。”
尤音淺笑,他從來不會叫她音音, 無論是溫存還是日常,他都隻會連名帶姓叫她。
這一聲親密稱呼在此刻隻剩諷刺。
她不想再多說其他, “席庭越, 我問你, Doris那幅畫是不是你買的?”
沉默。
“我不要, 你拿回去。”
好意被拒絕, 會令人難過。
席庭越坐回位置,自動變暗的筆記本屏幕倒映出一張靜穆的臉,他輕聲說:“我沒買,是Doris自願贈予。”
“我不信。”
他問:“為什麽不信?”
一個問句尤音直接僵住, 心裏的猜測全部被迫推翻, 是啊, 有什麽好不信,他怎麽可能會為了她花心思。
尤音臉色微紅,為他問話裏的質疑而尷尬。
席庭越將桌麵上鋼筆合入筆蓋, 緩聲:“你安心拿著就是,現在那幅畫屬於你。”
尤音不好意思再追問是不是他買的, 轉而問:“你知道我喜歡Doris?”
這回席庭越沒有否認,“知道, 你書房裏臨摹的畫沒帶走。”
怪不得......尤音說:“我有空了去拿。”
“嗯。”
又安靜下來,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話再說。
電話裏男人低咳了兩聲, 氣息很急,隨即咳嗽聲漸遠,像悶在罐子裏。
等重新安靜,尤音捏著手機想要結束通話,“那......”
話音未落,被男人微啞的聲線打斷,“音音,把我微信加回來好嗎。”
尤音愣住,為這話語裏隱藏的一絲懇求。
良久,他淡然補充:“我有些資料要傳給你。”
尤音瞬間鬆口氣,但仍未鬆口,“你讓陳叔或者嘉樹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