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湧, 風聲侵襲。
三人身影被路燈映襯照在斑駁地麵,擁攘著彼此相纏。
陳景朝看著她依偎在謝之硯的懷裏,緊握她手腕的掌心最終還是鬆開。
不是代表主動退讓, 是他不希望顏清醉著酒站在風中被他們來回拉扯。
掌心離開她手腕的那刻, 少女肌膚上透著些紅痕。
陳景朝想對她說句抱歉, 話還沒說出口, 她已經收回手臂, 雙手纏繞在謝之硯腰間緊緊抱著他。
那一刻, 好似鋒利劍刃深深刺入自己的心髒。
嘴角漾著抹苦澀的笑, 沒有再說話。
謝之硯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緩和了些。
沒再過多和他糾纏,直接抱起顏清, 讓她穩穩地趴在自己懷裏, 轉身離開了這裏。
顏清似乎察覺到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氣息,垂落的手臂緩緩攀上謝之硯的脖頸,異常親昵地在他胸膛前蹭了蹭。
陳景朝則站在原地,默默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羨慕著顏清對謝之硯的依賴。
有些感慨,心底苦澀無人訴說,心底秘密無人知曉。
七歲那年的暑假是陳景朝第一次遇見顏清。
他跟著媽媽來鬆榆看親戚, 在鬆榆短暫住了一周,他性子愛玩, 整日溜出去在街巷裏玩彈珠。
因為沒有認識的朋友, 這幾天他總是獨來獨往,不知不覺被幾個小毛孩盯上, 硬要搶走他手裏的彈珠。
他小時候很瘦很小,身高比同齡人矮了一截, 麵對三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孩,完全無法控製內心的害怕。
以至於自己被推倒在地,被他們搶走自己心愛的彈珠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直到顏清出現。
紮著兩個小辮子,穿著白裙子正義感滿滿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指著那幾個男生喊了一句:“餘婆婆來啦!”
瞬間,那幾個男孩被嚇得撒手丟下彈珠,灰溜溜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