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再次見到梁音夜是在兩天後。
她還沒怎麽睡醒, 隻是迷迷糊糊中看了眼新消息──是他問她在不在家,她隨手回了個【在】,就又繼續倒頭睡去。
但是沒幾分鍾, 她的門鈴就響了。
梁音夜困得迷蒙,拉起被子罩住自己, 試圖與外界隔絕。然而門鈴卻並未如她所願消失, 還在響著。她自我掙紮了一會兒,才強行爬起來去開門。
這兩天她連軸轉地忙,忙完就是回家睡覺, 睡醒接著忙,過得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等見到了門外的人, 她都還有點不切實際感,下意識咕噥:“你怎麽來了……”
她穿著睡裙, 眼睛都還睜不開,沾滿了困意。他們距離很近, 近到他抬手便可及。
而他也不是個客氣的人,直接將人往懷裏一拉。下巴抵著她的頭, 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緩神, 隨手揉揉她的頭。她身上的味道縈在鼻尖,他閉了閉眼,鬆不開手, 也放不開人。
靠上去的感覺確實很舒服,梁音夜有一瞬間的遲鈍,遲鈍地在思考他在做什麽、他們在做什麽。而等她反應過來時, 他已經牽著她走進去。
自然得仿佛這裏是他的家。
──如果不是每個月房貸都是從她卡裏劃走的話。
“我剛從公司忙完過來, 打包了頤園的飯菜,一起用個晚餐?”
梁音夜怔忪間覺得, 他們這樣竟然很像是夫妻。
她在家裏睡覺,他去外麵工作。
他工作完回家,而她去門口迎他。
梁音夜胡亂地抓了把頭發,蹙眉。
聽見他說從公司忙完,她似有所覺地往外看去,果然,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夜幕低垂。她一覺睡了太久,竟是直接睡到這麽晚。
早已過了正常飯點,而她渾然不覺,睡得正沉。
這種時候有人帶著晚餐上門自然是好事,她給他指了下餐廳的方向,自己就轉身回房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