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肆。”
啞聲喚完, 聞晏停了許久。
他想,他應該冷靜冷靜,去冷卻一下全身上下沸騰的血液。尤其是心髒。
他闔了下眼, 啞聲繼續道:“你聽話,現在去洗個澡, 吹幹頭發。”
她剛才淋了這場雨, 渾身都濕透。
梁音夜埋頭許久,才能感覺到淚水停止流淌。
裏麵沒有聲音,隻有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如果是別的信息, 聞晏並不想理會,可他似有所覺地看了眼──果然是她所發。
【你回去吧, 我沒有事,馬上就去洗澡了。】
他仍爭取:【不能開門麽, 就見一眼。】
她那邊又沉默。
梁音夜已經複又將手機丟開,自然也沒有再回。
聞晏妥協, 朝裏麵說著話:“現在就去,肆肆。我還不走, 我在這陪你會。再不去的話很容易感冒, 甚至發燒。聽話。”
裏外都歸於沉寂。
梁音夜感覺得到,他在外麵站了很久,始終不曾離開。她偏頭朝外邊看著, 眼神悲傷而靜。
他們隔著這道門,靜靜地在共處。
他可能以為她已經進去了,過去很久後才離開。卻不知, 她仍在原地, 聽著他的腳步聲一寸寸遠離。
身體在失溫,開始發涼得難受, 可她渾無所覺。
今晚好像爆發了很大一場,大到渾身上下到現在都還是深深的無力。
她埋著頭,給唐微打去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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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聞晏就在給她發消息。
昨晚她應該隻是想冷靜一下,自己待一會,但是一晚上過去,他還是放心不下。
可是他發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大抵是還沒睡醒。
他握緊手機,壓下那股急切。
他確實很想見到她。
從昨晚就想。
隻是她始終不願意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