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在山頂過得像野獸一樣的生活。
他毛發淩亂, 胡子拉碴。
身上的獸皮不是洗得跟肉幹一樣僵硬就是破口無數,腳下還踩著的露出大腳趾的草鞋。
頹喪落魄,像個流浪漢。
他每天不是在帶崽子就是在想念同伴。
好不容易能下山了, 可心心念念的歡迎沒有,反而是下來就被收拾。
他委屈癟嘴, 幽怨地看了麵前的獸人們一眼,立馬轉頭往回跑去找自家的伴侶。
“……阿草, 他們欺負我, 你要給我做主嗚……”
草正好從山上下來,嫌棄地側身躲開他,走到了獸人們的跟前。
樹:“連你也嫌棄我!”
草轉頭, 眼刀子甩在他身上:“閉嘴!”
樹兩耳朵往後一飛,站得筆直:“嗷!”
草這才滿意, 回頭對幾個老獸人問好:“祭司,樺爺爺,丘爺爺……我們回來了。”
“回來就好。”樺爺爺對草笑得和藹。
轉臉眉頭緊皺,威脅地盯著樹:“但凡是有下次, 你就不許跟著他上去了。”
“不會!我保證沒有下次!”樹舉起爪子, 一臉堅定。
小狼崽子從草的獸皮衣裏探出腦袋,迷迷糊糊的, 看著是剛剛睡醒。
“嗷?”奶聲奶氣, 毛毛都亂了。
草手抵著他的腦門將他摁下去,道:“我們先進屋裏收拾。”
樺爺爺催促道:“快去吧, 廚房裏備著熱水。新的獸皮衣夢給你們拿去了。”
見樹還站在原地不動, 樺爺爺眼睛一橫:“你不去幫忙還愣在這裏做什麽?!”
樹看了一眼白杬, 悶悶道:“哦。”
之前他撞翻了船, 讓阿杬生病了好多天。他們上山前也沒見到白杬, 所以沒來得及道歉。現在他想補上而已。
樹眼巴巴地著白杬。
他知道錯了……
白杬被幾個老獸人擋在身後,衝著悶悶不樂的樹笑笑。
獸人們都是直腸子,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白杬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