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想把李夕霧的皮給剝了。
他讓她大老遠從港城過來, 是讓她教霍南笙這些的嗎?
是嗎?
霍以南按捺著火氣,這火兩頭燒。
對李夕霧的火氣。
以及,對霍南笙說的話。
他盡量心平氣和, “笙笙,你喝醉了,喝醉了說的話, 我不當真。”
隨後,他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外,打開車門,作勢拉她回家。偏偏霍南笙死活不願意下車, 光線晦澀的停車場, 車子又攏下一大片陰影, 她置身於暗處, 濕漉漉的雙眼一眨一眨,猝不及防地,眼淚滴落。
霍以南立即停下動作。
“哭什麽?”
“你不願意帶我去酒吧, 哥哥, ”霍南笙哭得很安靜,嗓音裏不含哭腔,平靜地轉過頭,望向別處, 不看他, “這麽小的一個要求, 你都不滿足我了嗎?”
“你去酒吧是去幹什麽的?”他當然可以二話不說地把她拉上樓, 但他沒有。
明知她醉了,霍以南也沒把她現在的行為, 當做醉鬼發瘋。他好聲好氣地和她說話,如同平常。
霍南笙眼梢泛紅,雙眼空洞無神。
她像是毫無感情的動物,機械地回答著:“去看男模秀。”
霍以南眼色一凜,“那是你該看的嗎?”
霍南笙:“我看的是別人的,又不是看你的,怎麽就不行了?”
“……”
“……”
夏夜停車場,空氣燥熱滯悶。
霍南笙伸手擦拭去臉上的兩行淚,她雙手撐著坐墊,直起腰身,身子半傾向霍以南。她坐他站,縮短了身高差距,視線齊平。
她醉臉坨紅,像是喝醉,又不像。
“就因為你是我哥哥,是嗎?”
“還是因為那個人?”
極有邏輯,條理清晰的兩個問句。
霍以南一隻手撐在車門上,另一隻手垂落在身側。衣袖被他挽至小臂上方,他小臂肌肉孔武有力,時間在彼此的眼神碰撞悄然而逝,而他小臂處的青筋逐漸崩發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