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的是這樣,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麽想的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1]
靳俞寒曾在某個午後,讀了本閑書,看到這段文字,對裏麵嬌情的字句描寫滿是不屑。
在三十一年人生裏,十八歲之後隻為做一名合格的尚家繼承人努力,以最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考進最高檢,維持尚家在官場的榮譽。
每一分鍾都要能創造價值,不能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就連讀博期間在律所上班,也是在被家裏人認為對於日後仕途有幫助才被允許。
很早以前,靳俞寒對自己人生就有了預知,一成不變的工作,家人認可的婚姻,平靜的餘生。對此他也已接受,偶爾錯軌,最終會回歸原路。
就像在好友的慫恿下,擅自決定去相親,然後結婚,總以為遇見了熱烈,而最終他們還是回歸平靜,一如他的預知。
而現在,預知好像出現了偏差。
看著靠在沙發上閉眼睡著的溫苡,連發梢他也不敢碰,訕訕收回手。
唯一敢停留的,隻有目光。
溫苡睜開眼,看到靳俞寒坐在她麵前,戴著金絲邊眼鏡,領帶微微鬆開,雪白的襯衫極為襯他這副俊美的臉。
“我睡著了?”溫苡不好意思坐起身。
靳俞寒把手裏的水杯遞過去:“嗯,喝水。”
喝完水,溫苡不好意思停留,電梯裏她抱怨的話還盤旋在腦海裏,飛快地逃回房間洗澡。
洗完澡出來,靳俞寒已經換了身幹淨的灰色家居服,拿著吹風筒立在梳妝台前等她。
用意明顯,要幫她吹頭發。
溫苡坐下,靳俞寒打開吹風筒,五指穿過她的長發,耐心地吹幹。
漫長的十多分鍾裏,溫苡看著鏡子裏的男人,回想到電梯裏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