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橙紅的餘暉橫貫萬裏雲層,與梢頭成熟的果子顏色相得益彰。
山腳下兩排整齊的泥牆灰瓦旁,是一排排送遊人回家的馬車和牛車。
何似飛要同餘枕苗一道招呼長輩, 比沈勤益等人下山腳程慢些,這三人便在山腳下等他們。
沈勤益用肩膀頂了頂陸英,問:“你怎麽一路上都欲言又止,還頻頻看向似飛?”
陸英忙道:“沒、沒什麽。”
這態度, 要是沒什麽就出怪事了。
沈勤益疑惑:“你是不是想問似飛要不要去縣學?我覺得得去吧,咱們學政大人都親自過來了, 這要是還不去縣學,那就太不給學政大人麵子。不給學政大人麵子,不就等於不給木滄縣麵子麽?木滄縣可是咱們的根基啊。”
周蘭甫道:“倒沒有勤益賢弟說得如此嚴重,學政大人當時在桌上說得是自己前來隻為慶賀, 似飛能去縣學他自然開心,但如果餘老對他另有安排, 縣學也不強求。還說了即便似飛不去縣學, 偶爾也可來縣學聽聽琴樂課程。畢竟, 整個縣城除了青樓教習琴樂外, 就是縣學了。”
沈勤益砸砸嘴,道:“我還以為終於可以跟似飛成為同窗了。還有陸英你小子,明年咱們一道縣學見!”
陸英忙道:“小弟定然勤奮苦學,努力早些同哥哥們做同窗。”
沈勤益笑著攬住陸英的脖子, 道:“你比我小兩歲呢,我當初在你這個年紀時, 可不敢去考院試和府試, 你現在不僅都考過了,排名還靠前。明年八月, 你定然能中院試。屆時,你也是和似飛一樣,十四歲的秀才公,不知道得多風光呢!”
周蘭甫也頗有些羨慕和感慨的看過來,沈勤益賢弟十五歲中秀才,何似飛賢弟十四歲連中小三元,就連今年才十三歲的陸英賢弟,在縣城文人圈中名聲也漸漸起來,指不定明年就能中得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