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收回了視線,看著臂彎裏暈著的方宸。
不過一周沒見,小狐狸就瘦了半圈,臉上也髒兮兮的,手上又添了幾道傷痕,被同樣黑乎乎的繃帶裹著,仿佛疲於奔命,也顧不上自己的潔癖了。
此刻,他的雙手強勢抓著溫涼的衣服,嚴絲合縫。
溫涼輕輕動了動腰,結果那雙手像是堅固的鎖,牢牢地嵌在布料裏麵。溫涼覺得,除了剪開衣角,沒有第二條脫身的路。
“我不走,狐狸,鬆手,我給你打針。你不是不喜歡虛脫的感覺嗎?”
溫涼單手撐在方宸身邊。
方宸緊緊地閉著眼,手腳腰背紋絲不動。
“這麽沒有安全感啊。”
溫涼俯身吻他,柔軟又靈巧的舌尖頂開了狐狸緊緊咬著的唇齒,他的五指侵略性地插進方宸後腦的發間,將小狐狸一點點帶入懷裏,兩人肌膚相貼,親密無間。
許是溫涼身上的味道熟悉又令人安心,方宸便也給了點麵子,慢慢地鬆開了緊抓著衣角的手。他卸了提著的一口氣,整個人緊繃的肌肉也逐漸鬆弛下來,頭一歪,徹底滾進了溫涼的懷裏。
空**的臂彎被填滿,溫涼怔了怔,垂著眉眼溫和地笑了。
他左手攬方宸的肩,右手在櫃子上摸索,抓了那支針筒,熟練地咬掉針上的保護套。
他叼著針筒,單手挽起方宸的袖口,被手肘間藏著的淤青嚇了一跳。
簡直就是被野狗咬了一頓,破破爛爛的,哪裏還能找到能注射的地方。
像是能感同身受一般,溫涼極輕地‘嘶’了一聲,又揉了揉傻乎乎的小狐狸腦袋。
“我以後哪兒敢再切斷五感養傷啊。再疼,也得給你留一扇門。否則,你要是把自己折騰死了怎麽辦?”
溫涼從腳踝的靜脈處紮了進去,手法穩健,動作快又輕。而後,穩穩地托著方宸的後頸,把他放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