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邊緣染上絲絲縷縷的橘黃,陽光破雲而出,將礦上矗立著的大型鋼鐵吊臂映得輝煌明澄。
一如往常的機械運作,永不停歇的人力開鑿,單調而重複的刺耳噪聲拉開了枯燥的新一天。
兩輛大型運貨越野車借著夜色最後一絲掩護,自禁區慢慢駛向正門。
守門的士兵雙腳搭著窗台,聽見發動機的轟鳴,隻是懶懶地抬了一隻眼。
一隻帶著軍用手套的細長手臂伸了出去,二指夾著一張文書,右下角蓋著‘趙’字印戳。
“這個月要得挺多啊。”
“……”
“嗬,算了。”
士兵咂咂嘴,正要按下大門的按鈕,視線卻在那細長的手腕上停了片刻。
他狐疑地視線上移,對上了壓得格外低的軍帽,還有那有些陌生的輪廓。
他警惕地站起,正要大喊,那隻手卻驀地伸了出去,五指如鐵,徑直掐住那人的脖子,隻消三秒,守衛已經失去了意識,軟綿綿地倒在了儀表盤上。
“...白臉狐狸把守衛掐暈了,咱們怎麽出去?”
柴紹軒坐在後麵的那輛車的副駕駛,無奈地歎氣。
身旁的人卻笑了一聲。
“這個嘛。”
“嗯?”
柴二哈轉頭看向身旁的司機。
溫涼軍帽斜帶,衣領半敞,一手環著方向盤,另一手手肘微曲,閑閑地撐著下頜看熱鬧,嘴角還掛了興味盎然的笑,仿佛正在欣賞方宸那隻力道緊繃的小臂。
“啥?老溫,你能不能別跟白臉狐狸一樣神神叨叨的?沒人開門我們怎麽...”
單純的柴少爺還沒有抱怨完,麵前的軍用越野車輪胎忽得劇烈旋轉,抓地聲極為刺耳。
柴紹軒本能地一激靈,咽了咽唾沫。一秒後,厚重的大門被那輛車直接衝撞開,而那輛飄逸的越野車早已揚塵而去。
柴紹軒:“……”
這種開門方式,他好像已經絲毫不感到意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