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沒有過別人。
車內靜了好久,沈昱寧也是。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像是一件事你明明知道結果,可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敢確定。又慶幸,又劫後餘生。
可她實在沒辦法在當下直截了當的告訴顧逢晟她的心意,她還有許多藥要吃,而她如今的情況,也顯然不適合。
“季嫻的事本來有點複雜,但我還是要說,我們兩個之間隻有上下級關係,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而且她馬上就要辭職去國外結婚,你別多想。”
顧逢晟的話又像一劑強心針,治愈了她幾乎荒蕪的創口。
他可以不用說這麽詳細,但他發現自己無法忍受沈昱寧這樣疏淡,他們之間剛剛緩和了一點,他還不希望自己現在就前功盡棄。
“我姑姑和喬望軒在爭奪繼承權,季嫻一開始是被她安插過來的,所以你能看到我和她之間的一些緋聞,那些也是她們的手段,不過現在季嫻已經對我不再構成威脅了,今天她也在會議上,也純粹是因為工作。”
公司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顧逢晟本不想跟她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也不例外,他不希望沈昱寧看到如今他掣肘難捱的日子,更不想讓她擔心。
可這些無論是浮於表麵的還是掩藏至深的,她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
不過現在,她也不想見他這樣。
想起師母的話,她頓了頓開口。
“聽說你逢年過節都幫我拿一份,你這樣,好像我從來都沒離開京平一樣。”
這些年,有人幾乎快要忘記她的存在,隻記前塵。圈子裏的人來來往往,她最後也變成了幾句傳說,除了關係好的幾個,大概真沒人記得她沈昱寧。
這樣更好,她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一個人。
“這些年,我一直想找一個答案,梁潤的事是我的一道創傷,你知道的,有些傷口留了疤,看著總是觸目驚心,所以不願再回想這道傷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