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慧要離開一個月, 還要帶著孩子離開一個月,根本瞞不住。
她給孩子請假就得找個由頭, 由頭半真半假的,跟老師說自己要去服化廠上一個月課,服化廠在市裏,孩子太小離不開媽媽,她就把孩子帶在身邊。
目前最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麽的隻有何善和柳家凝。
她托她們幫忙保密,尤其是何善, 有人問起她到底做什麽,她隻要告訴她們,她是去上課的, 學縫紉做衣服,別的不用管了。
學費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
她去學縫紉,別人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什麽好說的,要知道她花一百塊錢去上課,會當她有病。
母女兩人上課前一天出發去市裏, 嚴劭當天沒有需要外出執行的任務, 專門請假一天陪母女倆去市裏。
服化廠基本都是女工,宿舍有女工宿舍。
沒有結婚的姑娘都住女工宿舍,好幾個人住一間,單人宿舍就不一樣了, 幾間房間要麽沒人住, 要麽就住的夫妻, 如果住了夫妻,小宿舍裏東西堆得滿滿當當。
嚴劭把母女倆的行李扛進宿舍, 行李放地上後,他坐床板上, 看著窄小的宿舍。
這宿舍大小怕是連家裏睡覺屋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他輕聲說了句真小。
這地方怕是隔音也不太好,擔心別人嘴碎把他的話傳出去,到時候給媳婦帶來麻煩,他隻能小聲說話。
金春慧也輕聲回話:“小是小點,不在裏頭做飯洗澡,隻是睡覺夠用了。”
嚴劭覺得憋悶:“監獄都比這宿舍大。”
“你還進過監獄?”
“沒進過,見過。”
“好啦,別抱怨了了,你先站一會兒,等我把床鋪好再坐下,年年不好受,我趕緊把床鋪好,讓她躺會兒。”
宿舍顯然是有段時間沒住過人了,床板上都是灰塵,嚴劭幫忙把床板小桌擦幹淨,暈暈乎乎的年年則是坐在凳子上,在快栽倒的時候被媽媽扶住坐穩,坐不久很快又要栽倒,媽媽每次都會及時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