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停穩在賭場門口專用停車位, 其貌不揚,除了招攬客人的賭場專員,基本不會引起額外注意。
剛好今天存在額外因素。
黑蠍子是門口人頭中的領頭,目光敏銳掃向每一輛來車的司機, 恰好鎖定了鍾嘉聿。
“張老板, ”她沒上前迎接, 滿臉尖酸與刻薄, “什麽風把你吹到了湄公河對岸?怎麽沒把你老相好帶過來一起玩?”
“老相好回老家了,這不過來碰碰新機會。”
那波詭異興奮的餘勁仍在,給深入龍潭虎穴的鍾嘉聿提神醒腦, 他臉上的氣定神閑令敵手望而生怯。
黑蠍子頓感不妙, 不知鍾嘉聿哪來的春風得意。
下一瞬, 她的疑惑揭曉答案。
皮卡副駕門推開, 周繁輝邁步走來。
黑蠍子立刻換了一副麵孔, 熱切謙恭, 態度仿若迎接太上老君, “老板,終於等到您過來,怎麽不讓我派車接您呢?晚上一路過來不安全, 至少也要帶上保鏢啊。”
自從不能稱呼輝哥, 她一口張老板一口老板, 頓顯不倫不類。
處理完鉗工風波之後, 黑蠍子再沒見過周繁輝光臨賭場, 當真被打入冷宮似的。據聞鍾嘉聿在周繁輝允許下接觸賭場的人, 看上去有提拔的可能, 今天周繁輝獨獨帶他,不見橡膠園話事人, 甚至沒有保鏢,可見一斑。鍾嘉聿的勢力像惡性腫瘤越長越大,當真成為她的心腹大患。
周繁輝朗笑道:“我們小玉說得沒錯,一般保鏢比不上張維奇,有他在,我還有什麽不安全。”
“怕就怕在——”黑蠍子字斟句酌,眼風意味深長掃過鍾嘉聿,又倉促收回,笑道,“是我多慮了。”
“什麽時候學會說一半留一半,”周繁輝神色莫測,“你跟維奇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黑蠍子老臉緊繃,擠出一絲笑,“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