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 周喬莎眼中的陳佳玉依舊一副清麗玉人的模樣,令她懷疑昨晚一切都是情趣與幻聽。除了陳佳玉身上鏤空的防曬開衫。
周喬莎甚至試圖從鏤空的小孔洞穿秘密,試圖發現淤青的痕跡,然而光線擾人, 看得並不清晰。
“你很熱嗎?”周喬莎問。
周繁輝有事出門, 鍾嘉聿如影隨形, 偌大的園子隻剩她們倆在六角亭觀魚。
陳佳玉拉了一下下滑的領口, 淡笑著給她遞了一盞茶,動作緩慢優雅,“可能有一點感冒。”
周喬莎迂回道:“昨晚睡得不好?”
“老樣子, ”陳佳玉不知在暗示還是敷衍, “做噩夢了。”
周喬莎細品香茗, 心思沉重, 好茶隻餘苦澀, “做什麽噩夢?”
陳佳玉話鋒一轉, 直指要害, “你是不是快回國了?”
周喬莎心裏咯噔一下,不滿道:“真好笑,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你們是不是都盼著我回國?”
陳佳玉幽幽一歎, 理了理交疊雙腿上的裙擺, 望住一池隻會吃糧不會祈福的錦鯉, “我夢見和你去機場, 我被海關銬住了, 說攜帶大.麻製品, 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回國。”
夢境邏輯太過清晰完整,周喬莎霎時生疑, “你編的吧?”
“是吧,”陳佳玉不以為意,坐到美人靠邊,隨手撒了一抓的魚糧,魚池霎時沸騰,喧鬧不休,“說不定現實更可怕。”
周喬莎定了定神,是來刺探消息,不是發脾氣,她得收斂一下任性。
“你多久沒回國了?”
“三年,”陳佳玉衝著魚池發呆,“有兩次差點能回去,你爸爸舍不得我離開。”
昨日以前,周喬莎會認為陳佳玉變相秀恩愛,說不定當場翻白眼。
她艱難啟齒,一個字等同親手掰掉父親偽善麵具的一角,“他不準你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