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鶴萬萬沒想到, 已經消停了好幾天的錢文衝,會在他去取車的這短短幾分鍾裏,就突然出現。
他剛把車開回到距離咖啡店十幾米遠的地方, 就看到祝餘正跟一個男人在說話。
男人不高,肩膀還一高一低,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頭發梳成大背頭,油亮得像是蒼蠅站上去都能腳滑, 歪嘴笑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居心不良。
流裏流氣的樣子十足街頭爛仔, 就像影視劇裏會在街頭堵住女孩子說“老子看上你了”的那種混混。
池鶴看他一步步向前走,祝餘一步步往後退, 腦子嗡地一下,猜到這個人應該就是錢文衝。
畢竟現在能讓祝餘這麽害怕警惕又敬而遠之的,隻有他了。
“吱——”
刹車聲尖銳地響起, 池鶴下車時正好是錢文衝將祝餘逼到店門口之時, 她的嗬斥聲裏有強烈的不安和厭惡, 整個人就像一隻進入了防禦狀態的小獸。
不知道錢文衝說了什麽, 祝餘轉身要回店裏,結果被錢文衝一把抓住了手腕。
池鶴的腦子嗡了一下,他悶聲不吭地大步跑過去。
剛走近,就聽到錢文衝說了句:“我們早晚是一家人……”
池鶴覺得自己腦海裏最後一根弦啪地一下就斷了, 這幾天他一直禁錮著的負麵情緒瞬間奔湧而出。
已經很多年了, 他很多年都沒有這種強烈的恨過某一個人某一樣東西的感覺了,可是今天,拜錢文衝所賜。
他上前一把用胳膊從後麵勒住錢文衝的脖子, 咬牙切齒地問了句:“是麽?一家人啊?”
錢文衝被他偷襲成功,嚇得先是一懵, 隨後麵露恐懼,掙紮著叫喊起來:“你是誰!你想幹什麽!識相的趕緊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
池鶴低頭,湊近他的耳朵,聲音如同鬼魅:“我不僅知道你叫錢文衝,還知道你家住哪裏,你爸媽是誰,你還有個兩歲的女兒,更知道你一事無成,如果不是家裏有幾個錢,有你媽,你比街上的乞丐都不如,沒有人能看得起你,就你們錢家這樣的基因,九天玄女來都改良不了,誰他媽會想跟你做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