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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臣胸膛平緩起伏,不知怎麽作答。
他之前以為明微是那種在家人的寵溺中長大,被偏愛環繞,所以任性叛逆,隨心所欲,根本不在乎折騰生活的代價,因為有父母做後盾給她托底。
可沒想到她父母早就另外成家,也並沒有什麽偏愛給到她。
邵臣默了會兒:“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怎麽辦,沒帶證件。”她調皮地衝他眨眼睛:“隻能去你家打擾一晚咯。”
他語塞,抬手撫摸額頭,頗為無奈:“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明微抽出紙巾把臉擦幹淨:“我從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壞人,幹不出缺德事。”
“……”
明微打哈欠:“到了喊我。”
邵臣見她歪頭即睡,明明剛才那麽傷情那麽難過,轉眼又沒心沒肺,能量用完就蔫兒了,我行我素,讓人沒轍。
可必須承認那番推心置腹的傾談殺傷力十足,他現在根本沒法硬起心腸拒人千裏。
一路慢慢消化她的故事,開回城北舊城區,猶豫了會兒,沒有如常靠街停在便利的位置,而是慢慢駛入窄巷,把車停在樓下。
明微睡得很香,他喊了幾聲,又推推胳膊,她迷迷糊糊睜眼,問:“到了嗎?”
“下車吧。”邵臣推門下去,轉頭卻發現她沒動靜。
打開副駕座車門,竟然見她又睡了過去。
“明微,起來。”
“我好困。”她睜不開眼:“你背我吧。”
邵臣對她的嬌慣已經不那麽意外了。四下暫時無人走動,他不想拉拉扯扯引人注目,索性利落地背起她,大步走進樓道,走上三樓。
昏昏沉沉間,明微聞到老房子散發出潮濕的氣味,光線慘白,灰撲撲的牆壁貼滿小廣告卡片,常年閑置的消防栓布滿灰塵,經過一戶人家,裏麵的狗突然大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