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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的餐廳是三角尖頂, 四周有大扇落地玻璃,可以直接觀賞到屋外的森林,環境十分清幽。
王豐年一邊安排家人的位置, 一邊給邵臣打電話,喊他吃飯。
那邊卻沒有接,幾分鍾後才回電話, 聲音似乎和往常些微不同,但說不上來, 也聽不出明確的異常, 隻是隨口應下。
掛了電話,王豐年的老婆問:“小臣帶的那個女孩子是他女朋友嗎,以前怎麽沒有聽他提過?”
“應該是吧。”
“也不介紹一下, 怪怪的,會不會不是女友啊?”
王豐年嘖一聲:“你管人家呢。”
他母親也開口議論:“那姑娘看上去就不是能過日子的,唉, 我先前想給小臣介紹一個醫生,斯文又顧家,他連吃飯見一麵都不願意。以前我還當這個孩子是個靠譜穩重的, 沒想到還是和普通男人一樣,找女人隻看外在。”
王豐年不接話,轉頭張望:“王煜去哪兒了, 吃飯還到處亂跑。”
“他有幾個朋友也在這邊度假,找朋友去了吧,這個年紀的男孩哪兒會乖乖待在家人身邊。”
……
黑綢緞一樣的頭發纏繞在他手臂。
明微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她沒有睡, 隻是閉著眼睛,慢慢緩神。
邵臣的氣息就輕輕灑在她眉心, 有點癢癢。
他的視線溫柔凝著她,緩慢移動,落至耳垂,想起前幾次見她,總戴著一副綠蛇耳釘,妖氣森森。可真正接觸以後才發現她的另一麵,像初初踏入人間,不通世俗,厭惡世俗,天真而任性的小可憐。
他必須承認,最早的動心是從這反差開始的。
邵臣自小就是個少年老成的人,理性克製,從來沒有為什麽人或事失去自控力。即便兩年前查出肺癌晚期也沒有。
可剛才,明微在他身下顫栗,脆弱又嫵媚,他當時想,就算為她去挨千刀萬剮也是甘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