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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明微疲憊地倒入沙發,就這麽癱著,懶蛇蛻皮般,撥下上衣和半身裙,撕掉胸貼丟在一邊,接著撈起地毯上的夏涼被搭著肚皮。
點開手機,查看今天店裏的營業額。
明微有一間小小的便利店,請了兩個員工輪班,她懶,平時不怎麽管理,能過得去就行。開店主要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麽像無業遊民,以免父母麵子太過難看。
順便掃了眼監控,給小紅發信息,提醒她關門前把外麵的迎賓地毯拿進來。先前有一次放外邊一夜,被人給偷走了。這年頭地毯都有人偷。
黑糖跳上沙發,踩著她的肋骨爬到裏側,窩在她臂彎縮成一團。
這隻奶牛貓在三個月大的時候被明微收養,當時血肉模糊,傷口感染嚴重,做了截肢手術,剩三條腿,漏尿,也不會用貓砂,調養大半年才逐漸正常起來。
黑糖很安靜,從來不叫,獸醫說它的聲帶沒有問題,明微猜測大概跟它親眼看著貓媽媽被活活打死有關。
一人一貓靜靜待了會兒,屋子靜得像墳墓。
明微起身去浴室放洗澡水,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她躺進浴缸,喝一口冰啤酒,接起電話。
“喂?”
“明小姐,最近好嗎?”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是廖東賢。”
她思索好幾秒才記起這個名字,幹巴巴地笑了笑:“是你呀。”
“我和左莉準備離婚了。”
“啊?”
“我知道是她安排你來接近我的。”
明微裝傻:“不至於離婚吧?你們替孩子想想……”
“她這個人脾氣厲害,眼裏容不得沙子,對人的品性要求很高。”廖東賢停頓片刻:“說來也可笑,我見異思遷分明是被你們算計的,她指責我精神出軌,卻一點兒不認為自己試探丈夫有錯,你覺得呢?”
明微懶懶撫摸手指甲:“你是想找我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