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以聲那兩個“哈哈”讀得生硬到顧輕白都忍不住抬了眼。
但臨春聽不到語氣, 不明白為什麽上一秒蔣以聲還在開心,下一秒就要揍她。
而且對方的狀態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從中午, 從昨天開始就有點兒異常。
可能是腦子燒壞了。
臨春往書堆另一邊挪了挪, 沒敢繼續對話。
地上的舊書不多, 大概已經被蔣以聲收拾完了。
臨春隻忙活了十來分鍾,不太好意思留在書店吃晚飯。
她和顧伯打了招呼準備回家,梁闕剛好過來,找臨春的。
沒說要幹什麽, 隻是喊她一起離開。
蔣以聲那雙燒紅了的狐狸眼睛一眯,不爽地“嘖”了一聲。
梁闕也不避諱地接住這道視線,有意在臨春出門時用身體擋住對方。
氣氛微妙。
“還看呢, ”顧輕白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鏡, “過來搬書。”
蔣以聲舔了一下幹澀的唇瓣,任勞任怨把書搬過去:“我幫你幹活, 你也給我錢嗎?”
顧輕白沒什麽表情:“一個月兩百。”
“是不是太少了點?”蔣以聲跟他討價還價,“你給那小丫頭也是這個價?”
顧輕白眼皮一抬, 從鏡框上方看向蔣以聲。
少年高高瘦瘦,舉止得體,被家裏人養得很好。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樣長時間去看蔣以聲。
說來也可笑,自己活這麽大的年紀, 麵對不了一個孩子。
他又低頭, 劃掉抄錯了的書名。
另一邊,臨春跟在梁闕身後,問他怎麽了。
梁闕直直往前走, 也不說話。
臨春覺得奇怪,倒也沒有多問。
她被送回家裏, 臨冬湊過來,也問她怎麽了。
臨春更奇怪了:{為什麽這麽問。}
臨冬捧著飯碗:“梁闕哥哥剛才來家裏找你呢。”
跑來找自己?就為了送自己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