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等到楊雯走後,臨夏並沒有像醫生建議的住院觀察一晚。
她覺得自己沒什麽事,就不想花那一百來塊錢的床位費。
臨夏犯起軸來強得很, 臨春壓根攔不住, 隻好重新收拾東西回去。
好在帶過來的東西也不是很多, 一塑料袋能拎回去,全是些牙刷毛巾之類的日用品。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臨冬還在堅持:“大姐,醫生說你要住院觀察。”
臨夏順走自己床位下的垃圾, 都沒把她當回事:“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臨冬又道:“那三姐是大人,她也不讓你走。”
“大人個屁,一個個毛都沒長齊呢就大人, ”臨夏伸手去接臨春手裏的塑料袋, “我來拎。”
臨春撤了撤手,沒給她。
住院部的晚上有些冷清, 白熾燈照著地磚,像是凍上一層薄冰。
雙開玻璃門大敞著, 臨春被迎麵的夜風吹得一眯眼,她看見樓下正對著的路邊,有一點橘色的火光。
梁峻碾了手上的煙,站起身。
臨夏錯開目光, 側身離開。
臨近午夜, 最後一班公交車卡著時間到站,車上沒人,座位全都空著。
梁峻也跟著她們上來, 掏了半天口袋,沒找著零錢。
臨冬小跑過去, 給他刷了卡。
臨夏扭頭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田間的鄉道狹窄顛簸,汽車老舊,發出“嗬啷嗬啷”即將散架的聲響。
梁峻坐在最末,於一片昏暗中盯著那個死不服輸的背影。
說不出的難受。
回到家,臨夏無視身後的男人,直接關上了門。
臨冬還想扒著窗戶往外看,被臨夏推進屋裏,拉上窗簾。
臨春把手上的日用品放去衛生間,點開手機,看到有一條未讀信息。
是李瑤瑤發來的,問她在哪。
都這個點了,能發信息過來應該是知道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