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斜飄進傘裏,淋濕了肩頭和袖口,褲腿也被鞋跟帶起的積水濺濕了。
今天是朱曼玥第一次夜宿蕭宗延家。
他家裏沒有她的衣物。
可是明明都提前說好了,不知道他為什麽什麽也沒準備。
就算他一天都在外麵奔波,也該遣人置辦一些才對。
不想讓她入侵他的地盤的心思很明顯了。
他就是一頭領地意識強烈的雄獅。
濕噠噠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實在難受。
朱曼玥想洗澡,問蕭宗延要他的衣服。
蕭宗延的潔癖嚴重得很,跟他的車一樣,給她穿了就不會再要了,但朱曼玥沒道理穿他的衣服還嫌棄他的衣服是他穿過的。
見他有些猶豫,朱曼玥補充道:“我身上這套,自己烘,自己洗,不會髒了你的手的。”
她猜蕭宗延也怕她濕著身子在家裏走來走去,把家裏弄得東一個腳印,西一個腳印。
可蕭宗延想的是她萬一感冒了鐵定賴他,於是思忖了片刻後對她說:“浴室門口有今天剛送來的浴袍。”
終究是沒讓她碰他的衣物。
他涇渭分明的邊界感令她覺得是自己唐突冒犯了。
無所謂,不用露宿街頭就行。
朱曼玥威脅蕭宗延的時候百無禁忌,可她上班以後便失去了玩樂的興致,沒了去燈紅酒綠的聲色場所過夜生活的心情,晚上隻想找個舒服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覺。
朱曼玥依照蕭宗延說的,走到浴室旁的衣櫥旁打開櫃門。
櫃子裏的感應燈自動點亮。
木杆上孤零零地掛著一件浴袍和一堆空的木質衣架。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衣物,空**整潔。
朱曼玥無暇思考她穿了蕭宗延的浴袍,蕭宗延一會兒洗澡的時候穿什麽。
她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不然也不會這樣安排。
她拎著幹淨潔白的浴袍進了浴室,在裏麵環顧了一周後將浴袍掛在了牆上的不鏽鋼支架上,隨後關上門,順勢反鎖,慢慢褪下了身上的衣物,搭在了浴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