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玥困得眼皮打架時, 昏昏欲睡地爬上了蕭宗延的車。
她累得精疲力竭,又哭了一小陣,上車後沒有馬上係上安全帶, 而是作依偎狀,輕輕靠在了他溫暖可靠的肩頭。
蕭宗延的洗澡頻率沒有繼續保持, 身上常帶的那股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消失了, 更讓朱曼玥覺得他們同命相憐。
他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被拉下,離她又近了一點。
以前朱曼玥宗覺得他高不可攀,現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是她的愛人了。
此時蕭宗延也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了,但在朱曼玥麵前卻強撐著,看不出絲毫睡意。
他撥弄著少女額前的碎發, 不自覺地想親吻她。
可惜朱曼玥枕在他肩頭,離他太近,他扭過頭就已經很艱難了,沒法將唇貼上她的臉頰。
她看起來著實累壞了。
一定在他不在的這幾天裏辛苦極了。
蕭宗延看她的眼神透露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愛, 在她耳畔沉緩地低語:“回家再睡?”
他要是不出聲,朱曼玥都秒睡了。
他的聲音讓她從短暫的睡眠中倏然驚醒, 頭狠狠地點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額頭,不情不願地將坐姿擺正,蹬腿扭動, 直到身上的筋骨都舒展開, 怎麽舒服怎麽來。
她哭的時候其實有很多話想對蕭宗延說。
除了因為委屈蓄積的苦水需要傾吐, 遇到的嚴苛上司想要罵,她還有很多思念和愛意想要傳達給他。
可是現在她精疲力竭, 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腦海裏如填滿了漿糊般渾沌不堪。
這些想要對他說的話都化為了軟乎乎、粘膩膩的咕噥, 仿佛回到了初生時最原始的狀態。
蕭宗延還是很想吻她,但是看她睡意這麽濃,又怕驚擾她,傾身徑直拉過她那邊的安全帶替她扣上,把車載空調的扇葉扒向一旁,重新發動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