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聲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原來男人的嘴唇也能那麽柔軟。
明明看上去是刻薄無情的,就連有時候從中吐出的話也是如此。
真正觸碰到的時候就好像是一片溫熱濕潤的蒟蒻果凍,帶著一點被盛夏豔陽烘烤出來的鹹澀汗味。
完全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粗糲的觸感。
白鬱聲窒住了呼吸,眼睛不住翕動,眼睫毛撓在沈知言的掌心,像有什麽羽毛拂過,惹得人心底泛起一絲酥酥麻麻的癢意。
即使自己的眼睛被沈知言給遮住了,但耳朵依舊能聽到聲音。
影廳的音響裏傳來電影裏曖昧的接吻聲與角色的輕輕喘息,
每一聲都在刺激著白鬱聲的神經。
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電影好像被開了0.5倍速,連背景音樂都拖拉著。
沈知言似乎隻是貼了貼她的嘴唇,並沒有要進一步深入的樣子,兩人鼻息相互糾纏著,噴灑在對方的臉頰處,又被影廳內的冷氣吹散開,
白鬱聲放棄了眨眼,幹脆將眼睛給閉上,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的唇角,繼而迅速縮回。
淡淡的鹹澀味在口腔中暈染。
白鬱聲突然覺得一直為自己喜歡上一個心裏藏著別人的男人而苦惱不已的自己有些好笑。
心裏藏著有人的是他,不打聲招呼先湊上來的也是他。
你看人家在意麽……
光是這樣想著,白鬱聲就覺得自己憋屈得很,嘴上下了力氣,一口咬了過去,隨機掙開他遮住自己眼睛的手,蹭地往座位上麵站了起來。
電影中曖昧的情節已經播放完畢,角度一轉,來到了五十年後的報社。
視線重獲光明,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後來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身處光線昏暗的電影院,就算重新恢複了視覺,也沒有刺眼的強光需要她去適應。
由於動作太大,她胸膛微微起伏,嘴角還閃著幾絲晶瑩的水光,像一顆剛從水裏撈出來熟透了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