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轉瞬即逝,日曆再一次翻了頁,從蟬鳴喧囂的八月盛夏轉到了晚風微涼九月。
臨夏美院基本是整個臨夏最晚開學的高校,等到最熱的那一陣子過去,美院的學生才稀稀拉拉地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宿舍樓趕。
雖然白鬱聲家就住在臨夏,但南溪庭院與臨夏美院位於臨夏兩個極端,反正家裏常年也沒幾個人,她也懶得來回跑,不如直接住在寢室。
國畫專業的畢業學分要求是一百二十個,白鬱聲前三年堪堪修滿了一百一,還差最後幾個專業拓展學分,大四的課本來排得就寬鬆,給學生留足了準備畢業論文和實習的時間。
隻是唯一一個缺點就是選的專業選修課無一例外,全是早八。
所以當她抱著書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衝到教室後門,卻猝然看見沈知言站在講台桌上調試電子設備的時候總以為自己美夢還沒醒。
“聲聲!這兒!”
舒意遲在靠近過道的第三排位置朝楞在教室後門門口的白鬱聲招了招手。
“怎麽回事?沈知言怎麽來我們學校上課了?”
白鬱聲抓著自己的書包,弓著身子往舒意遲給她留的位置上鑽,接著從書包裏拿出課程教材,擋住了自己的臉。
“你沒看班群的通知嗎?這門課的教授生病住院治療,這段時間沈知言代課。”
白鬱聲:“班群每天信息999+,哪個正經人還在班群裏看消息通知啊!那個專門用來通知的消息群呢?”
舒意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之前向班委提議過了,班委說那個群裏麵老師太多,艾特全員的話可能會煩到老師。”
“不是,那創那麽多群幹什麽……大學四年群都快比我通訊錄好友多了。”
白鬱聲一邊抱怨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站在上麵的沈知言。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沈知言在前幾天送她回家的時候莫名其妙讓她下學期上課認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