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了一瞬,白鬱聲梗著腦袋,一時間不太想抬頭去看坐在主位的沈知言。
沈知言倒是樂得自在,聽到白洪明的話之後挑了挑眉,右手推了推杯盞的蓋子,將微微勾起的唇角隱沒在白玉杯盞後。
他啜了一口清茶,繼而將茶盞放下,整理了一下因為坐姿而有些壓褶的衣服,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站在中間的白鬱聲。
甚至還不嫌事兒大地謔了一句:“來,叫聲哥哥聽聽,這三個月以來我還沒聽過呢。”
白鬱聲抬頭,在白洪明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我家這姑娘啊,就窩裏橫,在外人就容易害羞。”
沈知言應和了一聲。
“確實是窩裏橫,不過都三個月了,總不能還一直是外人吧。”
白洪明樂嗬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說的也是,白鬱聲,三個月大名叫習慣了,這會兒改不了口了?”
“不是,家裏不還有一個哥哥麽,我這樣隨便叫,哥哥不會生氣吧。”
“這有什麽好不開心的,沈知言又不是你對象,你哥有什麽不開心的。”
窗外,鳥鳴喧囂了一瞬。
白洪明這邊還在樂嗬呢,兩個小輩的視線在空中相碰,一觸即分。
兩臉的不自在。
這個……您還真說準了呢。
白鬱聲絞著手指,暗自輕笑了一聲。
不就是一聲哥哥嗎。
她叫得起,他應得起嗎?
“那個,白鬱聲……”
白洪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叫了她一聲。
不過管不著了。
白鬱聲往沈知言的方向湊了一步,抿了抿唇,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脆生生的“沈哥哥”下一秒便從她口中跳出,砸到了沈知言的身上。
坐在上座的男人微微垂眸,額前碎發的陰影落在他的眼窩處,叫人看不出他這會兒在想什麽。
突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下一秒,就聽沈知言低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