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是九點多鍾, 何夕希飯桌上喝了酒,自然不能再開車,她叫了代駕,喊著要把陳暮一塊兒送回去, “姐, 沒事的, 反正明天休息, 繞個彎就把你送回去了。”
陳暮扶著搖搖晃晃的何夕希坐上後排座椅,和代駕師傅交待了句路上開慢點,扭過頭,她說:“你住得遠, 別來回折騰了,這離我住的地方挺近的, 我走回去,正好散散酒氣。”
何夕希眼下腦子不太清明, 喝了酒容易犯困, 見陳暮堅持,她努力撐著腦袋想陳暮在哪住,片刻工夫後, 殘存的思緒告訴她這離陳暮住的地方真還挺近,於是她嘿嘿笑兩聲, 說:“姐,那你路上小心, 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呀。”
陳暮回著笑,說你也是。
送走何夕希, 陳暮吐口氣,慢悠悠的往住處走。
今晚飯桌上她挺放得開, 好多同事看她沒什麽架子,爭相敬酒,她來者不拒,到最後大家都感慨她真人不露相,誰也沒想到平日看著內斂的研發總這麽能喝。
有人問她是如何練出這酒量的,她當時笑說天生酒量就好,引得大家羨慕不已,在眾人的豔羨聲中,她忽而想起第一次喝烈酒的場景。
隻是一小口的黑冰威士忌,嗆的她咳了幾分鍾,哪是什麽天生酒量好,不過是一個人清醒的時候太難捱,躺在宿舍的**,總是忍不住想那些放不下的舊人舊事,那段時間她對酒精有依賴性,再烈的酒她也不要命的往下灌,宿醉反而能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後來有意識的戒酒之後,練出來的酒量也沒再離她而去。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她甚至在內心好笑的感慨,瞧,連酒量這種東西都比男人靠譜。
她步調很慢地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好像自從回國那天在機場看見川禾的廣告,她自以為塵封的回憶便開始不受控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