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勳用公筷為岑詞夾了菜。
她在講述的過程裏他一直在傾聽,偶然就像是現在這樣,給她夾菜、添湯,又或者盛湯。
直到岑詞說到周軍禁止她再見閔薇薇的態度很堅決時,秦勳才抬眼問她,“接下來怎麽做你想好了嗎?”
接下來?
岑詞想了想說,“如果周軍不鬆口,閔薇薇又不配合,那這件事隻能過去。”
秦勳抿了口香檳,笑,“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我總覺得你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
岑詞笑著搖頭,“我想你弄錯了一個概念,不是我放棄了這件事,而是這件事放棄了我。”
“有區別嗎?”秦勳反問,“在我看來,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岑詞沉默。
“你不是也有所懷疑嗎?”
岑詞端起酒杯,杯沿抵著唇稍,光顧著想事情,半天都忘了喝上一口,又過了兩三分鍾,她抬眼看秦勳,目光裏似有妥協,“這件事,也許真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了。”
“你現在放棄了倒是沒什麽,但如果有一天,閔薇薇又找上你了呢?又或者,類似閔薇薇這樣的患者再出現,你該怎麽辦?”
岑詞挑眼看他,這次輕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後說,“你能這麽說,是有什麽建議吧。”
“拙見而已,建議倒是算不上。”秦勳將酒杯推到一邊,麵前空出大片位置。
他伸手,食指在桌上畫了一下。
“你說了,閔薇薇的記憶被人篡改過,這就好比是一台電腦,有人將原本的程序全都換成了新的,所以閔薇薇不認識周軍很正常。但人腦終歸不是電腦,記憶被篡改的情況下也不是萬無一失,一旦被人破壞,當事人是不是就會發生記憶混淆甚至出現虛假難定的幻覺?”
說到這兒,他又在桌上輕輕打了個叉。
岑詞看著他桌上的手,仍舊是漂亮非常,讓人總是忍不住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