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在原地吹風吹了快十分鍾,最後蹲下來把頭埋在雙臂間,可惜大腦還是混亂地攪成一團漿糊。
怎麽看,這最難解決的事都是池蔚然。
而造成這個後果,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責任,這就更難辦了。
混亂間,寧瀟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撐著膝蓋站起來,把揉亂的頭發歸位,順著聲源走了過去。
是任清越。
他剛走到竹林入口處,看到寧瀟便淡聲道:“上湯盅了,寧均言讓我來找你,說你可能迷路了。”
寧瀟無聲地深呼吸,調整出一個合宜的笑容:“好,謝謝,我……我是迷路了,走吧。”
任清越站在原地,沒動。
在她經過他的時候,忽然s聽見任清越道:“你平時也這樣嗎?”
寧瀟有點茫然,回頭看了任清越一眼:“什麽?”
任清越:“不想笑的時候就別笑了。”
他的視線從寧瀟麵上輕淡地滑過,落到唇角時不著痕跡地停留了兩秒,很快收回,邁開步子進了西圖瀾婭餐廳。
寧瀟的腦子和心一大半都還在跟池蔚然撕咬的事中,任清越說的她聽見了,每個字也都聽清了,但卻沒法開啟理解中文的模式,沉默了片刻,感覺不是什麽重要的話,便幹脆地拋之腦後,跟著進了包廂。
一落座,寧瀟就覺得數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再抬頭環視一圈,又好像是錯覺。
寧瀟夾菜的動作都有點遲疑了。
“怎麽了?”她拽過寧均言,把聲音壓到最低問。
寧均言聲音比她還低:“你跟池蔚然打架了?”
寧瀟飛速地掃了眼對麵,男人唇角的痕跡還真是挺明顯的,他倒完全不介意的樣子,仍然慢悠悠地喝湯,周圍有人湊上去問情況,池蔚然也隻是彎起眼睛笑一笑,卻沒有多餘的解釋。
但在場有人想起來寧瀟了,拉了個小群,悄悄貢獻了情報,說寧均言這妹妹,不是以前老跟池蔚然鬧矛盾那位嗎?兩位有次同時缺席了課間跑步,在高二年級樓梯上吵架,吵到後來女生掉樓梯下骨折了好像,後來打著石膏來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