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遭, 停車場亂作一團。
尖叫的,報警的,離開的……
但寧枝什麽都聽不到, 令人恐慌的寂靜裏, 她感到,有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是熟悉的觸感。
微涼的, 帶著一點寒意。
但寧枝渾然未覺,她隻覺得溫暖, 感官漸漸的恢複,大腦不再空白一片,寧枝握住那隻手, 仰頭看向奚瀾譽, 嗓音輕得一陣霧:“……你有沒有事?”
行凶者本非窮凶極惡之徒, 如今見果真傷到人,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僵立在原處動也不敢動。
他隻知在口中念叨:“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幹,是他突然衝出來的,我就是想嚇嚇她,不關我的事, 不要抓我……”
寧枝哪裏還顧不上這人, 奚瀾譽沒說話,她便慌慌張張地去找他究竟傷在哪裏。
但她被他禁錮著,隻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再次崩裂,正往外汨汨流著血。
寧枝近乎哽咽地重複:“奚瀾譽, 你回答我,你別不說話啊, 奚瀾譽……”
奚瀾譽麵色蒼白,歎出一聲,他按住她的手,維持著將她緊緊護在懷裏的姿勢,竟還有力氣輕笑,“別**。”
他垂眸看一眼她,嗓音沉啞,似為了讓她放心,他輕輕捏了捏她抵在他身前的手,“枝枝,我沒事。”
寧枝此刻,大腦接近於宕機。
何況,隻要他人沒事,怎麽喊她,用什麽稱呼又有什麽關係?
寧枝聽過便罷,現在令她憂心的是另一件事。
她感覺,她鼻端聞到的那股血腥味隻增不減,而且當時,她清楚地感覺到,奚瀾譽抱著她的時候,身體有一瞬的緊繃,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的腰箍斷,他背後一定是有傷的。
寧枝簡直要急哭了,“奚瀾譽,你撒謊,你讓我看看後麵,你——”
寧枝話沒說完,急診室的醫生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