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不會哭, 這是靳卓岐忽然意識到的事情,她的眼眶就算紅的泛起血絲,都不會有一滴眼淚水落下來。
或許是強忍著, 或許淚腺不發達,又或許骨子裏倔強跟驕傲讓她不會流淚。
靳卓岐還是鬆下手, 卻沒放開扣緊她手腕的手, 微涼的指骨很輕地摁了一下她的眼角處,感覺到那片皮膚泛起的滾燙溫度。
聲線放緩:“這就委屈了?”
聶召抿著唇看著他沒吭聲, 倔強地別了下頭,移開對方在眼角的指腹。
靳卓岐鬆開手, 很輕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長發,還是濕漉漉的, 一些沒洗幹淨的泡沫還沾在上麵。
“繼續洗。”
靳卓岐轉頭往外走, 情緒很淡:“沒興致了。”
人從臥室往外出, 聶召咬牙抓著一瓶藥朝著他後背砸了過去,力道很重, 直擊他的脊骨,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給她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啪嗒”一聲,臥室恢複了寂靜。
第二天一早聶召收到了靳卓岐的微信,讓她下來。
他的車停在門口等她,聶召並不想去,也不想回複他的消息。
靳卓岐:【別讓我上去找你, 聶召,被人圍觀不會很好看。】
聶召氣得不行, 最終扭著一股氣披著一件風衣出了門,上了車, 一句話也沒跟他說。
車內的氣氛很僵持,靳卓岐倒是雲淡風輕的,完全沒覺得凝滯的氣氛有什麽不對。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到達醫院,走了私人通道,預約了專門的醫生給她做檢查。
聶召站在病房門口,盯著上麵寫著“心理科”三個字。
站在門口沒動。
“我不想看。”
靳卓岐坐在病房門口旁邊的椅子上,低垂著眸手裏漫不經心把玩著一支純黑色金屬打火機,聽到她這句話,“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