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那天, 聶召裹著厚厚的棉襖跟警察一齊去了盧湘家,警察在他們家搜查著,一邊跟聶召詢問情況:“你知道她爸什麽時候回來嗎?剛給他打了電話但是沒打通。”
都已經過了一晚上了, 自己女兒死了人還沒影,這不正常。
聶召搖了搖頭, 嗓音啞得難以識別說了什麽:“她昨天跟我說晚上就回來。”
駱霄看了她一眼, 她的黑眼圈很重,像是一夜之間忽然病入膏肓, 穿著黑色棉襖牛仔褲,耳朵被凍紅了, 整雙眼都是完全無神的,好像一直沒能聚焦一樣, 這個模樣連他都要生出幾分疼惜。
他沉了口氣, 又問:“你如果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們有什麽進展會給你打電話。”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警察喊叫的聲響。
“隊長, 這個門打不開。”
駱霄快步走了過去,走路時傳出厚重衣服摩擦的聲響,站在門前擰了兩下,擰眉問:“這個是臥室?”
旁邊警察皺眉搖頭:“不是,隔壁是臥室,已經檢查過了,除了床跟衣服沒什麽東西, 應該是雜物房什麽的。”
駱霄打了個招呼,示意了一下說:“撞開。”
聶召站在拐角, 看著幾個人正在撞門,發出一下一下“砰砰”的響聲。
不知道是不是太堅固, 一直也沒撞開,聽到身後又有人進來,聶召微微偏頭看過去,是靳卓岐跟付坤。
倆人都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走進來站在了門口等著。
外麵拉了警戒線,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跟警察說讓他倆進來的。
聶召跟靳卓岐的視線碰撞了一秒,目光落在他那雙單薄的眼皮上,一點漆黑的瞳仁很亮。
隻是一眼,就有些窒息地移開目光,轉身跟他擦肩而過進了盧湘房間。
靳卓岐側眸掃了她一眼,唇瓣抿得死緊,手裏還提著一杯滾燙的燕麥粥,側眸追著她的背影,腦子裏回**著聶召那張臉,比來那天還要蒼白,唇瓣都崩裂了似的,整個人都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