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到來,在季時秋預想之中。下山的後他有了貪念,一直在自欺欺人,也深悉對他的審判早晚會砸下來,但吳虞出現在紅薯地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懲罰來得比審判還要快。
他沒有觸碰到她一滴淚,渾身卻像要灼盡了。
尤其是心髒。
痛得難以言喻。
他大步流星地將她拉回旅社,避免她再在老鄭家的後田久待,被林姐瞧出更多不對勁。
路上他眉心緊蹙,心緒翻湧,無法厘清思路。
他不想被吳虞誤解,但也不想博取她的憐憫與留念。
進了臥房,季時秋立即關上門。他回過身,架住吳虞肩膀,迫使她冷靜。
“我……”剛要開口,女人已經吻上來。
她幾乎是撲過來的,季時秋反應不及,後倚到門板上。
她的舌尖探進來,季時秋沉迷地吮了幾下,與她的唇她的眼隔開間隙,試圖出聲。
吳虞再次堵住,不讓他說話,也告訴他回答。
她勾纏著他脖子,像要吊在他身上。
季時秋的眼瞳濃鬱起來。他勒住吳虞後腰,將她托住,猛烈地吻她,從唇角吻到下頜,又埋入她頸側,亂七八糟地掃**。
他們開始脫彼此的衣服,唇齒磕碰,房內的喘息聲變大,晦暗而迷亂,布料窸窣摩擦。
也許是真正坦誠,又或許時日無幾,兩人的情緒都帶著登頂的激昂和觸底的瘋狂。
吳虞很少會這樣,沒有諧謔,沒有勾惹,一次次一遍遍,隻入迷地叫喊一個人的名字,即使它本身虛假。
等到房內靜謐下來,窗外月已上行。
它已經變幻形態,呈橢圓,似一粒孤單生長的金煌芒。
季時秋安靜地抱著吳虞,眯眼的樣子像在打盹。
吳虞凝視了他一會,捏捏他鼻頭,借此打開他眼簾。
她叫他:“小秋。”
季時秋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