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哄?哥哥能願意麽?◎
兩人一路說著話,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校門口,卡著遲到的時間底線進了班。
開學第一天,班主任老李也特意起了個大早,高高地站在了教室前方的講台上, 如同一尊天降神兵似的威武嚴肅地監督早讀, 還會時不時地從講台上下來, 不怒自威地背著手,一步一踱地在教室裏麵轉悠兩圈, 看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老李顯然是想殺雞儆猴,好讓剛從假期中歸來的同學們迅速收心,所以司徒朝暮無論如何都不敢在早讀期間趴在桌子上睡覺, 雖然她的上下眼皮早就開始打架了, 但一直在強撐著背書。
早自習的下課鈴打響的那一瞬間, 一個個身穿同款校服的學生們皆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似的, 行動整齊劃一地將胳膊一拐、腦袋一歪,不約而同地倒在了桌麵上, 像是死掉了一半。
不過也有精神頭十足沒睡覺的,活蹦亂跳地拎著水杯出門接水上廁所去了。
過不多時,教室內外突然響起了接連不斷的興奮喊聲:“下雪了!外麵下雪了!”
東輔今年的冬天很奇怪,竟然一直憋到大年初八這天才下了頭一場雪。
原本正趴在桌麵上補覺的同學們如同雨後春筍似的, 在這一陣陣“外麵下雪了”的喊聲下,坐直了身體, 困倦又欣然地朝著窗外看了過去。
初雪不大, 如同柳絮一般細碎悠然,恰到好處地為這個繁華匆忙的世界點綴上了幾分緩慢與優雅。
司徒朝暮單手支頤, 神態慵懶地盯著窗外的白雪看了一會兒, 然後扭頭, 朝著教室最後一排的那個臨窗的角落位置看了過去。
如她所料,宋熙臨也在看雪。
隻見他微微側頭,目不轉睛,安靜又深遠地盯著西南方向。
他是不是在想家?是不是在想他的媽媽?
八成是的。
他心有千千結,母親的病情一定他心中最擔憂、最不安、最解不開的那一團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