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態好,郭永年的身體恢複得也快。
當然,他本來就底子強,壯得跟頭牛差不多,沒兩天就生龍活虎。
明明是大病初愈,比梁孟津看著有勁。
這話,梁孟津是不願意承認的。
他自覺最近表現不錯,趕上順利能掙四個工分,每天雄赳赳氣昂昂,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許淑寧有時候都好奇他哪裏來的對幹活的渴望,休息時間有氣無力道:“你不累嗎?”
梁孟津喝一口水才說:“累,但很高興。”
好像他跟大院裏那些跑跑跳跳的小夥伴們沒有區別,也有健康強健的體魄。
興許軍屬就是覺悟高,許淑寧反正是做不到。
她不過是為了工分,抱著熬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拍拍褲腳上的灰塵說:“挺好的,起碼過得開心一點。”
梁孟津感覺她平常也挺樂嗬的樣子,沉默兩秒有些失禮道:“你很不開心嗎?”
許淑寧隻覺得答案顯而易見,聳聳肩說:“就是有點提不起勁。”
日子能過,但不是她想要的那種。
梁孟津以為她是累,勸道:“那多休息一會,量力而行。”
最愛逞強的就數他,居然好意思說別人。
許淑寧看他的手都在抖,反過來說:“你才是。”
梁孟津揉著手腕道:“習慣就好。”
他好像在逼迫自己快速適應田間生活,不知道的還以為背後有狗在追。
許淑寧心想人生真是天差地別,看一眼另一邊在樹下乘涼的陳傳文。
說實在的,他們這代人的理念是以熱愛勞動為榮,懶漢沒幾個,即使有心思也緘口不言。
像陳傳文這樣大大方方的,還真是少見。
少到大隊長賴大方專門針對他,一天來巡視好幾趟看活幹得怎麽樣。
陳傳文就跟背後長眼睛似的,隻要察覺有人靠近就蹦起來。
畢竟他是懶而已又不蠢,知道在大隊不該跟誰做對,但嘟嘟囔囔的抱怨肯定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