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自己的哥哥繼續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繼續。
林格沒想到他會在此刻赤, 裸,裸地坦誠,毫不遮蓋地揭出曾經那一段昏頭的過往。
昏頭, 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
貼切到此刻的林格短暫開啟回憶, 那種暑熱的水汽就充滿她整個大腦。
結婚的“婚”, 女字旁,昏在右,都說女性一旦昏了頭,就會步入婚姻——
林格昏了頭,才會同林譽之稀裏糊塗地跨越那最後一道界限。
開啟這段不見光關係的人是她。
彼時距離林格親吻林譽之的手過去不久,而這“醉酒”的借口並不能說服林譽之,對方刻意躲避林格好幾日,甚至連例行的兄妹交流都沒了。
晚餐後, 龍嬌身體不好, 看一會兒電視就回去休息;林譽之洗完碗, 好似沒看到沙發上的林格,轉身去衛生間洗手。
林格抱著抱枕,扭頭去看林譽之, 始終沒能收到任何回應。哥哥沉默到像隻是一個家政機器人,沒有任何可以和她順利溝通的程序。
記憶中的林譽之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他對二人的親密關係持激烈的排斥態度,或者說,抗拒。他抗拒著林格那超過妹妹身份的親近, 也嚴格恪守屬於兄長的道德底線,以至於展露出刻意的疏遠。
但在疏遠之外, 他仍舊如以前那般照顧林格, 替她洗被弄髒的衣服, 照常做一日三餐,工作——兼職結束後,給她帶最愛吃的街角那家店中冰激淋,放進保溫杯中,塞進包裏,到家後打開,隻化了底部,上頭的冰激淋球仍舊是圓圓的,用小勺一點點吃。
林格想,當初的她,就是被林譽之這種疏遠和親近吸引得更深。他的排斥令林格更加渴望靠近,而對方偶爾展露出、一如既往的細心則像魚餌,縱容的魚餌。
他約束著妹妹的行為,卻又放縱了她增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