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把手抽回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搖頭:“不行。”
時恒湫盯著被風**起的窗簾。
日光漸收,暮色沉沉,窗外是濃重到化不開的黑暗。
他閉了閉眼睛,沉默半晌,看沈卿:“你喜歡他嗎?”
沈卿手上握著杯子,她食指搭在杯沿,無意識地摩擦了一下。
“不喜歡,”沈卿再次搖頭,話音落又想了下,很平靜道,“但我總要結婚的。”
時恒湫不知道被這句話戳到了哪裏,他閉了眼睛,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搭在額頭。
手腕處凸出的腕骨,讓男人做這個動作時很性感。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
時恒湫喑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希望你能找一個你喜歡的人。”
沈卿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床頭的架子旁,拿起上麵的各種化驗單,一邊翻看一邊娓娓道:“我沒有喜歡的人,但又要結婚,那不如選一個對家裏的事業,對你對我都有幫助的人。”
時恒湫手從額頭上垂下來,很簡單的動作,但因扯到左肩的傷口,讓男人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而且你知道的,”沈卿把單子放下,垂了手,無意識地望向床尾空白的牆,“我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卿這話和上麵那句“沒有喜歡的人”說得一樣決絕。
讓時恒湫在這一刻,很挫敗,又很無望地不知道講些什麽。
好像無論他說什麽,都無法扭轉現在的局麵。
一側的窗子半敞,風從外灌進來,帶著絲絲涼意,窗簾被風鼓起,在空中**出肆意的弧度。
時恒湫盯著那處,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力,沉沉開口:“搞清楚之後離嗎?”
“會離的,”沈卿目光轉過來時,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她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反正他也不喜歡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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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求求你,求求你幫我求個情,”已經謝頂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哭得鼻涕都流了出來,見林行舟不理他,又朝沙發上的季言禮重重地磕了兩個頭,“不能把我交給裴家,他們知道是我挪用了錢,會弄死我的。”